她被带到一处客栈里,头痛到要死,四肢像八爪鱼一般紧紧攀附在楼钊熠身上不放,
小脸陀红,红润润地小嘴大张着喘气,整个人迷蒙着大眼,瞧着眼前的男人,忽地勾起红唇一笑,纯澈的眸子里竟然带出媚色来,
他瞧着,便是将唇敷了上去,吸允着
第二日醒来,葚儿便是感觉身上哪里各处都很痛,尤其是双腿那里,都不能下榻走路,
她的小脸上飞上两朵红云,转头就瞧见身旁的男人正神色温情地看着她,
“你醒了,”他的声音都是温声脉脉地,透着一股子特有的慵懒沙哑,很是勾人,
她没回答,而是皱起了眉头,脑袋还是有些犯晕,可是昨夜的记忆纷扰而来,她猛然想起,自己昨夜被那些个绣娘围在中间,灌了几杯酒,然后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在然后,就被怎么样了,她实在想不起来了,
可是看着现在这情形,也不用想了,她昨夜在自家院子里见到的男人就是楼钊熠,是他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
“这是哪里,”她问道,一发声,才发现,嗓子甚是嘶哑,
“客栈,”
他言简意赅,还是温和地望着她,想起昨夜她迷迷糊糊唤自己相公,这个称呼,很久没有听到了,
她转头朝外看了看天色,见已是大亮,心下就是惊慌起来,她一晚上没回去,梓姝梓炀肯定想娘了,还有绣品铺子,她每天很早就会过去,这下因着和楼钊熠折腾了一晚上,却是迟了,
想到这里,便是不敢再耽搁,忍着双腿的疼痛赶紧起来穿衣服,
身后的楼钊熠两条胳膊枕在脑袋后面,早已恢复面无表情,淡淡地看着她,没出声,
直到她快走出门的时候,他在背后忽然叫住她,淡淡的声音响起,“葚儿,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拼,为什么不停下来,”
葚儿本来要出门的身形一顿,继而苦笑了起来,
她转过身走到他身边坐下,细细凝视着他,轻声问道:“你能停手吗,你能休了长公主吗,你能将我们孩子的身份公之于众吗,”
楼钊熠轻轻蹙起了眉,没说话,
“你不能,”她也是面无表情,
说完,便是站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一路旁若无人地出了客栈,才发觉竟然没有一个人跑来过问自己,她苦闷地笑笑,想必是楼钊熠早就吩咐过人了,所以才没人来找自己麻烦,
她先回了家一趟,发现刘嬷嬷正在照顾着梓姝梓炀两个孩子吃饭,见到她回来,梓姝便是跑了上来,搂住她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娘,你去哪里了,我和哥哥好担心你啊,”
葚儿不知道怎么回答,便是敷衍了下两个孩子,转头瞧见刘嬷嬷正一脸揶揄之色地看着自己,她便是脸蛋红了红,
她去厨房打好水,对着水盆照了照,才发觉自己的头发乱蓬蓬地,居然就这样顶着一脑袋鸡窝头回来了,想到自己从大街上这样大胆地路过,便是窘迫地将楼钊熠暗骂了几遍,
刘嬷嬷走进来,便是笑道:“我还担心你出事了,后来才听说是王爷把你带走了,”
她在梳洗,不想在说楼钊熠,便是问刘嬷嬷,“沈姐姐呢,她怎么样了,”
“哦,她已经回去了,今早起来见你不在,就说让你中午吃完饭过去,你们昨晚都喝了不少,她说你先休息一早晨,”
葚儿点点头应了一声,
她也确实需要休息,身上各处还很疼,最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不能喝酒,喝完酒到现在头脑都是不清醒的,需要去买些醒酒汤来喝喝,
她回去屋里搂着两个孩子睡了一个回笼觉,正睡得深沉,就被刘嬷嬷摇醒,
“葚儿,后门口来了一个陌生人,说要见你,”
她瞧着刘嬷嬷的神色有些急,便是心生警惕,起身换过衣裳,去了后门,
当初租下这个院子的时候,她便是看准了有个后门的缘故,到时候发生无法预料的事情,自己可以最大限度地带着两个孩子跑路,也不至于会被困在这里,
后门那里停留着一匹马,一个面容稚嫩的男子靠墙而站,葚儿认出来,是那个后梁的质子,司马玉,
经过这么些日子,她已然想的通透,她为了将梓炀换出来,他就在暗处替自己将承晔支走,还有那个老太监的事情,她起先想到的是楼钊熠,毕竟老太监是他的人,若是想要告诉他嫁祸的事情,轻而易举,可是楼钊熠跟她提都没提这个事情,让葚儿又开始怀疑,到底是不是他根本没有告诉楼钊熠,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几次三番地帮了自己,他出于什么目的,自己还暂时不了解,可是她的梓炀确实因他才能顺利换出来,
光凭这一点,她就没有理由连人都不见,
抬腿走过去,站他面前站定,看着他没说话,
司马玉看着她走过来,抬起头来露出那双星眸,便是哈哈笑起来,
还指着她嘲笑,“看看你自己,哈哈哈,为什么把自己整的这么狼狈,”
葚儿回想起每一次见到他的场景,好像都是被他嘲笑和讥讽,便是了脸,
“你到底想干什么,”
司马玉收住了笑,但是眼底的神色还是讥讽戏谑地看着她,道:“我说过,必要的时候,我会帮你,”
“我身上没有什么你能得到的,你帮我做什么,”葚儿努力想自身,都没有发现任何能让他有利可图的东西,便是皱了眉,
没想到司马玉却怔住了,神色寂寥沉寂,沉默了很长时间,他才苦笑了一声,
“我说过,我们很像,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我们身上有一种共同的特质,都是被囚禁过,”
葚儿倏地神色一禀,紧抿了唇,他这么说,确实很像,他是一个远离家国的质子,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只为了自己国家的百姓生活安康,
她第一次发现,这个人好像并不是只会嘲笑人,性子还有细腻的一面,
司马玉默了一瞬,从怀里摸出一枚通体白色的铜钱来,递给她,“这是我的信物,你留着,必要的时候,亮出这个,我会来帮你,”
“帮我支走承晔,让我顺利救出我的孩子,这件事情,就是你给我的见面礼吗,”她笑了笑,接过那枚铜钱,装好,
他赞许地点点头,道:“不要怀疑,我帮你是有理由的,目前没有,但是说不定以后呢,”
见她神情肃穆,眼神警惕,便是微微一笑,“放心,我司马玉不是楼钊熠,不会做利用你的事情,只是我现在还没想好要你做什么事情罢了,”
他说完,便是用右手翻身上马,左手带着那个色手套,一直隐在袖子里没有露出来过,
葚儿紧紧盯着他左手在瞧,就见他不甚在意地哈哈一笑,猛地将手套取下来,露出断了手掌的胳膊来,
她惊得后退了一步,呐呐道:“你的手”
他眼底几不可查地闪过一丝恨意,紧接着又是哈哈大笑起来,“断了而已”
然后,他端坐于马上,朝她伸出右手,笑容狡黠纯澈,轻声道:“祝我们往后合作愉快,桑葚儿,”
她看着他的那只手怔楞了一下,继而便是嘴角噙着笑意,抬起手回握住他的手,微微行了礼,道:“公子是靠山,请多多关照,”
司马玉瞧着她细白的小脸,那眼神澄澈干净,便是呼吸一滞,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嘲笑她,“等你碰到困难,再说让我关照你的话吧”
说完,便是打着马儿走了,
直到第二日,葚儿才听闻,原来司马玉昨天下午便是跟着后梁的护送队伍回了后梁,他昨天原来是特意来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