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半路,梓炀忽然肚子难受的紧,想要如厕,
葚儿担心他吃坏了东西闹肚子,毕竟这段日子一直在贫民窟里生活着,两个孩子玩闹起来,她也有看不住的时候,生怕再这个时候,梓炀突然生病,
她跟刘嬷嬷嘱咐着,让她把梓姝先带着往前慢慢走着等他们,自己照顾好梓炀后便会跟上去,
刘嬷嬷点点头,抱起梓姝,嘱咐她道:“好,你注意点,我先去前面那个凉亭等你,”
她应了一声,便是拉着梓炀走去一边,将他安顿到一颗树后面,然后照顾着他如厕,
梓炀小小的年纪已是知道羞赧,待看到娘亲照顾自己,小小的脸上便是涨红,梗着脖子抬起小手推了她一把,他力道不大,倒是把葚儿推的一愣,
“娘,我都是男汉子了,你快出去,我自己会照顾自己,”就见他嘟着嘴,还颇有些嫌弃抗拒,甚是不满葚儿帮他脱裤子,
他的声音奶声奶气地,软软的小手推的葚儿倒是心里一软,听到他的话后,她便是噗嗤一声笑出来,又是欣慰又是好笑地看着梓炀,
梓炀还以为她笑话他,更是垮下脸来,嘟起了嘴,“你笑什么,”
他小手还提留着裤子,皱着小眉毛,甚是严肃地看着她,那模样,要多滑稽就要多滑稽,
葚儿有心想继续笑,但是生怕他误会,伤害到他的自尊心便是不好了,便赶紧摆手听话地走开,“好好好,娘听你的,娘听你的”
她没走远,只是背过身子不去看梓炀,但是等了好一会儿,都听不到梓炀起来的动静,她便是试探地喊道:“梓炀,你好了没,”
问完,又是没声,葚儿心里慌乱起来,急急忙忙转身就要看他到底怎么了,却在转身的时候愣住了,
就见梓炀急得满脸是汗,正低着脑袋摆弄着裤子的细带,那细带被他系的乱七八糟,将小拇指都缠住了,他挣脱不开,便是发起了火,
嘴里嘟嘟囔囔地嚷道:“等我长大,一定要把这劳什子的系带方式改掉,”
“哈哈,傻孩子”
瞧着这一幕,尽管葚儿知道不能笑,应该第一时间给他将手指弄出来,但还是被逗得笑出声来,
梓炀窘迫地皱起眉,涨红着脸颇为不满,“娘,快帮我解开,”
她笑着摇头,走上去蹲下身,还是忍不住笑,但手下动起来,给他不出一会儿,便是将绳子解开,又给他系好结,
站起来拉着他出去,好笑道:“你呀,真是个小鬼头,”
“你还笑,”梓炀一直皱着眉,昂着脑袋看着她,
“不笑了”她忍住笑,闭了嘴,
他的性子越大越凌厉,还带了些楼钊熠身上不具备的张扬,楼钊熠的性子完全是深沉不露声色地,而梓炀小小年纪,却也是神似他,只不过性子比他多了些狂放,
母子两个人说说笑笑地拉着手走在路上,准备去追前头的刘嬷嬷和梓姝,
路的旁边有延伸出来的树枝丫,将前方的视线都挡住了,葚儿为了避免树枝刮到梓炀,就伸手将树枝抬起来,却听到梓炀看着前方,眸中的神色瞬时绽放出光彩,从葚儿的手里抽出小手,便是撒开腿朝着前方跑了过去,
葚儿还没来得及转头去看他怎么了,便是听梓炀欢快惊喜的声音传进耳朵里,“爹爹,”
她瞬时身子彻底僵住不动,脚下千斤重,浑身都开始抖动起来,呼吸不稳,
心头涌上浓烈的酸楚,自己费了一个多月的心力,思考了很久的方案,才把两个孩子带回到自己身边,如今,竟是被他轻而易举就找到了,
她站在那里开始喘气,小巧的翼都轻微煽动起来,嘴角浮上一丝苦笑无奈,她摸了摸怀里一直装着用来自卫的木头簪子来,然后努力调整自己的神情,缓缓转过身去看那个男人,
楼钊熠身上还穿着玄色的亲王朝服,一头乌长发高束,凤眼上挑,带出了冷硬气息来,
他好像从皇宫出来后,便是没时间换,直接来了这里,袍摆下方还沾着灰尘,坐在这里端端正正,犹如一个帝王般,身后站着承晔,
梓姝正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他的腿旁边还围着梓炀,两个孩子俱是笑逐颜开,抱着他就是不撒手,
他一手搂着梓姝,一手摸着梓炀的小脸,眼神却望着葚儿这个方向,直视着她,面无表情,甚至有些生冷,
刘嬷嬷战战兢兢地搓着手站在他的身后,额头都是细密的冷汗,抬眼悄悄地看着葚儿,颇为忧虑,
葚儿觉得自己还能笑出来,也算是跟着他这么长时间学到的唯一一个技能,伪装自己内心的技能,
她微笑着走上前,拉过梓炀和梓姝,将他们带回到自己身边,同样直视着他,目光冷淡,漠然,
她没坐,而是站的直直地,在他对面,居高临下,
承晔亦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紧抿着唇,手下悄悄攥紧了佩刀的刀把,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王爷能三翻四次不冷静,她早就该死,
死了多好,王爷的千秋霸业成功那天,凭王爷的资质和面容,只怕是天下的女人都是前赴后继地扑上来,她区区一个村妇,有什么资格高攀他家的王爷,
承晔心里想着,看着葚儿的眼神便是越来越凶狠,他善于控制面部表情,这次却是站在那里气息不稳起来,等他反应过来时,就察觉楼钊熠正目带杀意地扫了他一眼,他登时心中一禀,收敛了所有心思,
“下去”楼钊熠冷淡地说了一句,承晔便是拉着刘嬷嬷要走,又听他面无表情地道:“两个孩子也带下去,”
刘嬷嬷不敢耽搁,赶忙走上前来,连忙哄着两个孩子走开,凉亭里只剩下她和楼钊熠,
他的眼睛自始至终一直直视着葚儿,看了半天,忽地嘴角泛起一丝凉凉地笑意,站起身,趁她不注意,一把将她拉过来按倒在凉亭里的桌子上,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她身上,
眼底划过一丝残忍的笑意,低头狠狠吻上她嫣红的唇瓣,
那动作,简直就像是野兽在撕咬一样,眼神凶狠,死死压住她啃噬,像是要把所有愤恨,怒意全都投放到她身上去,放佛只有这样,两个人才轻松一些,
葚儿被吻得呼吸不畅,胸腔都压得开始发疼,她的两只手被他轻而易举地紧紧箍住固定在头顶,两条长腿分开她的腿,便是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放弃了挣扎,木着脸躺在桌子上,等他的唇离开时,便是冷淡地说道:“想要就快点,别耽误时间,”
楼钊熠身子一顿,便是抬头轻笑着看着她,嘴角浮起一丝玩味的笑意,倒是不动弹了,抚摸着她红肿的唇瓣,低声道:“跑哪里去,”
“天涯海角,”
他倏地恢复面无表情,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很久,那双瞳孔里倒映着他的脸容,这么些日子不见,她瘦了很多,尖尖的下巴,観骨突出,本来就巴掌大的小脸,现下瞧起来更加显得娇小,
“头发剪短不少,看来吃了不少苦”
他低声说着,趴在她身上没动,而是伸出手从她的头发开始,细细描绘,从脸颊,到眼睛,子,嘴巴,再到锁骨,最后到心口位置,
在那里他停留了一瞬,垂下了眼帘,低声道:“和你分开时,我一个人的时候,经常在想,你这里在想什么,想要什么,钱吗,还是黄金,或者绫罗,还是我们的孩子,后来我想了想,发现我给你的,你不屑一顾,你要的,我竟然现在给不起,”
他声音低沉,淡淡地,没有任何起伏,却听的葚儿怔怔地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