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红袖的事情可能要细查,我总觉得她身后不简单,不过应该也只是条小鱼,毕竟行事愚蠢,不懂遮掩,但是既然府里有这样的人,便也有可能有隐藏的更深的人,也许可以以她做饵,查出点其他事情来,”
秦喻闻言点了点头:“我也有此打算,”
听到这句话,我这才淡淡地笑了笑,
“对了,关于今天遇袭的这件事情,我有话说,”
“你是怀疑今天的这一切都是同一个局,”不等我细说,秦喻便已经猜到了我的想法,
“是的,总觉得一切特别赶巧,收到假的名帖,赴宴被刁难,然后遇袭,你因为我遇袭之事暂时没有理会府里的事情时,宫里却忽然来了人要带走秦香,怎么看都觉得很不对劲,”说完,我却忽然又想起师兄欧阳远给我的纸条,连忙又补充道:“而且听闻今日彦儿并不在宫中,秦香若是此时进宫,便是出了什么事,能够保住她的人都没有,”
秦喻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半晌没有说哈,
“世子,”
“嗯,”
“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秦喻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事发生的时机着实有些巧妙,偏偏发生在秦家的长辈来到京都的这一天,若是秦香真的被召进宫中,依照秦家长辈的性格,恐怕有些麻烦,”
“麻烦,”我有些不懂,但是想到秦香口中说的那个太老爷,不由得会想到依照那个太老爷的性格,不会直接打进宫里吧,
秦喻露出一个苦笑道:“家里长辈脾气直接,再加上当今太后明显选择了陆家,长辈们以前就不喜先皇将这么个心术不正的女子封后,此时她又如此,若是真的拿捏住秦香,还真的可能逼得长辈们强硬行事,只怕长辈们直来直往惯了,定是要中了陷阱,着了他们道,从而削弱北藩王府势力,”
我仔细一想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而且若是最后秦香还好好的,根本没有出什么事,那么所有的错处都要北藩王府来背负了,”
“嗯,”秦喻点头应道,随即接口继续道:“现在陆桓受了伤,而陆勋又在边境抗敌,是以陆家大小事宜由陆栩把控,陆栩为人比较偏激,这些事情应该与他脱不了关系,”
我点了点头,随即又将今日在云府的事情说了说:“由此看来陆玉景忽然如此行事,定也是得了吩咐,陆家人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关于陆玉景和薛铭你想如何处理,需不需要找人将他们给处理了,”
我听到秦喻如此说连忙摇了摇头道:“不,要一个人死太容易了,我要他们生不如死,”
我本没有想过取陆玉景性命,不曾想一时间的仁慈给自己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而且差点影响到整个北藩王府,一想到这一点心肠瞬间便狠了起来,
“我观察了一下,陆玉景此人十分爱慕虚荣,所以她若要嫁人,定是要挑一个高门权贵,而不是薛铭这样的人,”
“薛铭这样的人,”秦喻闻言却是挑了挑眉:“你对此人应该不熟吧,不是今日才见到么,怎么一副很了解他的模样,你在云府见到他,大家对他推崇之极,这样的人向来会有些地位才是,怎么在你眼里陆玉景就会看不上他了,”
秦喻虽然用的是问句,但是他那戏谑的表情却告诉我他早就知道了这里面的猫腻,却偏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在逗我玩,
我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却见他淡淡笑了笑,
见到他如此,还真是一点气都生不起来,只能继续开口道:“薛铭会被推崇不是他位高权重,而是因为他清高,那些总说他琴艺如何,千金难求之类的,却从未夸赞过他其他的事情,其实他们的夸赞并不是真的夸赞,不过是借薛铭表示自己很风雅之类的,而且也不过是给云公子一个面子,”
“嗯,继续,”
“我仔细看过薛铭的琴,”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禁细细回想了一番,然后这才开口笑道:“这把琴着实不错,只是这琴弦材质却是有些不同,想来是薛铭不小心弄断后,重新配了新的琴弦,可这新的琴弦比之之前的琴弦价值差的实在太远,”
“所以你觉得这琴是贵人送给薛铭的,”
“对,因为薛铭这种清高的人,必定特别在意面子,这琴若是又要带出来,为了面子他怎么也不会让琴弦有这么大的差异,可是这差异却真实的存在着便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个琴弦极为难寻,他没有人脉去弄到一样的,另一种便是他没有钱去买这种昂贵的离谱的琴弦、不管是哪一种,都说了薛铭这样的人,陆玉景是不可能看上的,”
秦喻听到这里笑了笑,不置可否,倒是忽然问了一句不太相关的话:“那你要不要猜猜薛铭和陆玉景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倒是好猜,”
“哦,”
陆玉景给我的印象比较深刻,毕竟她在彦儿面前弹了一首我的琴曲,惹得彦儿动了怒,我自然不可能轻易忘记,
“陆玉景琴艺号称一绝,那绝对是有一个精通琴艺的好老师,好巧不巧,薛铭正好精通琴艺,陆玉景她就是跟着薛铭学习的琴艺吧,”
“聪明,”秦喻夸了我一句,
这倒是让我有些不适应,毕竟他以前可是喜欢说我蠢的,这会忽然夸我聪明着实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
“其实薛铭今天虽然让我难堪,但我毕竟自己找回了场子,至于刺杀这件事情,就要看看和他的关系,若是和他关系不大,那我就考虑反击的轻点,如果大的话,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你带回来的人已经审过了,”
“所以,我来你这里求一个答案,”
“是陆玉景说动薛铭动手的,不过薛铭以为只是给你个教训,打你一顿给陆玉景出出气,真正要杀你的人是陆玉景,”
我深深地吸一口气,面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郑重:“我也猜到是如此情况了,所以我要薛铭身败名裂,然后看清陆玉景的面目,至于陆玉景就没有活在这个世上的必要了,”
“好,”
“你不问我怎么让薛铭身败名裂么,”
“你想说么,”
我却是摇了摇头:“你说过你喜欢算计,特别是别人当着你的面算计,我不想你为难,所以我只是知会你一下可能会有的结果,具体的情况我自己去做就好,”
“需要帮忙随时开口,”
“好,”我轻声应道,随即想了又想还是没能忍住开口问了一句:“秦喻,初七你如何处理的,”
秦喻闻言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吧,没有弄死,保证下次你见他的时候,他会赌你忠心耿耿,”
知我者,秦喻也,
我开心的笑了笑:“好,”
“不过关于这件事情我却也有要说的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我哪里做的不对吗,”我有些不解道,我自认为自己分寸把握的还算不错,难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犯了什么错不成,
“话太多,”
“什么,”我一时间没能理解秦喻话里的意思,
“你不该对他说太多的话,我知道你想要给他施压,但是越是如此越不该多说什么,只要简简单单两句话就好,太多的话会泄露自己的情绪,也会让人有个心理缓冲应对的时间,不利于你立威,”
“这样么,”
“是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