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住了,,
是真的堵住了,
这一回,我根本就不管他拦不拦,也跑了过去,趴在上面徒手把上面的碎石给搬开了,可是等我搬到两指秃出血,下面洞口已经不见了,只有一方平地,就好像这里根本就没出现过洞口般,我呆滞了半响,跟发疯般,又把边上的碎石全给搬开了,也没把洞口翻出来,
整个地面,一马平川,我根本找不到任何洞口的痕迹,
除了那儿的石块上,有几个白痕外,就跟平时的土地差不多,我看着心里空的难受,堂弟走过来推了我一下,“哥,你别这样嫂子她有古法琉璃保护,肯定不会有事的,”
我望着他,还是一脸痴傻,空荡荡的脑袋里,不知道该想什么,
堂弟看着我,有点吃惊,“哥不是吧,你跟嫂子才认识多久,没这么深的感情吧,还是因为嫂子给你生了个孩子,你就放不下嫂子了,”
我还是傻乎乎的望着地面的白痕,又看了看自己还在不停渗血的手指,一时很迷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我就是觉得莫名的很悲伤,
为什么,洞口明明在这的,怎么就突然不见了,明明上一秒,美女姐姐和爷爷才掉下去,怎么就没了,伤心难过的,不止我一个,山鬼不知何时清醒过来了,应该看到了刚才那一幕,现在看见爷爷掉了进去,还找不到洞口
山鬼一双大眼里蓄满了泪水,它从年轻男人那边爬过来,然后趴在这堆碎石前嘤嘤的哭,它哭的我心里好慌,一时也忍不住酸了鼻子,我心里有太多太多疑问了,我还想问问她
问问她,跟我大伯母到底有没有没关系;
问问她,为什么要做这些,为什么要跟我说那样的话,喊我别再回来,为什么要我好好照顾尸蛊,又为什么看我的时候,那双美眸里像是藏着满满的心事,眼神一看就让人心酸,
问问她,最后吻我那一下,喂我吞下的又是什么
不知为何,看着这堆碎石,我就想起刚才她单薄背影,和坚韧一往无前的信念,然后心里就猫抓似得难受,
除了她,还有爷爷,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困在这下面,这一切的一切,到底又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事越想,就越觉得在这片土地下埋葬着个巨大阴谋,
我本身就难受,再加上山鬼的哭声,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翻江倒海的难受,太压抑下,竟然又吐了一口
年轻男人脸色一变,我还没抬起头来前,他走过来朝我后颈就劈了一掌,我眼前一,又晕了
恍惚间,我好像又在梦里看到了美女姐姐,我们还是躺在那个棺椁里面,她抱着我的头,笑容莞尔,但是在梦境里,她头上的“卍”字一直在闪着金光,照的她面容都有点模糊了,我看着她那双眼,恍惚间,竟然又跳转到了我大伯母身上,
我梦见大伯母在对我说,“易风,记得要找个叫扶苏的人,让他来我坟前敬我三杯雄黄酒”
时而,又变成美女姐姐,她对着我说,“离开就别再回来了,好好照顾它”
两人就在不停的转换,我只觉得整个梦境都在天旋地转,斗转星移,
从那个梦境里清醒两天了,可是这两天,我还是浑浑噩噩的过的很迷茫,村子里死了很多村民,那晚看到的情况,都是真实发生的,这两天,堂弟和年轻男人就奔走在这批人的葬礼上,给他们选穴安葬,超度往生,
我每天呆滞的站在路口,看见整个村子沉浸在悲痛的愁云中,
有时候,我还会站在那颗槐树的地方,槐树模样大变,有一半陷入到了地底下,另外一半还在上面,只剩个光秃秃的树枝在上面,像是在昭示着当天的惨相,周围的裂痕犹在,但不过只有一米深,跳下去根本到不了那天到的地方,也到不了前往黄泉枯井的那条路,
在槐树上吊着的尸体,也被年轻男人放了下来,放在一个灵堂里,一起超度了,
我去灵堂看过,
里面没有林平安的尸体,堂弟找过,找遍了整个村子,也找不到林平安,但是在我家的门口,掉了一张冥币,冥币是新的,但是上面有血痕,被人画了一个很大的“恩”字,年轻男人说,这是林平安给我的保命符,他现在成了走尸说通俗点,也就是类似僵尸一样的存在,
与我那天在树上,滴在他身上的血有关,
年轻男人说,正因为这血,林平安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走尸,但他,却不是一般的走尸,因为他竟然还保留了自己的思想,留在我门口的这张“保命符”便是证明,以自身血,滴在冥币上,相当于一个死人给的承诺,世间上因果循环,冥冥中因果之道,没人说的清楚,而他给我这张保命符,就相当于跟我沾了因果,会在冥冥中,以自身替我挡掉一次灾难,
堂弟说,这是个好玩意,让我贴身收好,但我觉得这一张纸,拿着轻,但放在身上却是重的,因为,这张保命符,同样相当于林平安在提醒我,别忘了当初答应他的事,
看见这张冥币后,我就立马去找林爷爷了,当时掉下去后,也顾不上他,但看到林爷爷后,我才知道,林平安肯定暗暗有保护过他,因为林爷爷醒来时,是从自家醒来的,衣服收拾整,伤口被包扎过,房间里还摆着一碗粥,明显才煮好没多久,
我去的时候,林爷爷看着这碗粥,哭的稀里哗啦我看着,心里很难受,没呆多久就跑了,
跑到了山林里,那天洞口消失的地方,
山鬼还在这
它在这里已经跪了两天了,从我昏过去到现在,它没有一刻休息过,顶着伤口,在这挖,像是在这把洞挖出来了,就能把爷爷找出来一样,我看着它的背影,鼻尖酸的特别厉害,慢慢走到了它面前,它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眼,见是我,一双眼瞬间涨红,有泪啪叽的掉,
我眼也跟着红了,将它拉了过来,给它包扎爪子上的伤,
它的趾甲,全被磨秃了,都说十指连心,它虽是畜类,可也是生灵,它肯定也痛,可是它却从来不知道放弃,我看着这伤,心酸的厉害,包扎的时候,我说,“别找了,他们不在这下面了,”
山鬼有点急,抓着我的衣服,一直不停的比划,它在说:爷爷肯定还在这下面,它明明亲眼看见的,只要把这地挖开,肯定就能找出爷爷了,
我有点哽咽,“爷爷那天那么对你,还伤了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它的回答更简单,只是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心脏,和自己肚子以前受过伤的地方,好像在说,因为爷爷就过它,因为爷爷在它心里,它相信爷爷不会变坏,相信爷爷会想起它的,
我没忍住,眼睛酸的厉害,“你个傻,逼,缺心眼,”
它愣了愣,伸手来擦我眼泪,发现手上还有血没处理掉,蹭了我一脸的血,有点不安,又缩回了手,一双大眼中,蓄满了悲伤,像是不知道我为什么哭,为什么骂它,我不忍看,别开了眼,把它的手强行拉过来,一一包扎好,“你先一边休息,爷爷的事,我来想办法,一定会把他找出来的,”
山鬼怕我生气,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把它包扎好,拎着到一边时,我又继承了它的工作,这里的坑,被它挖的好几尺深了,我看着总觉得好像再往下挖一点,说不定就会出现洞口了,于是从旁边拿过石头,就继续刨,
刨了几下,堂弟忽然出现在后面,拿着两个锄头,扔给我一个,他叹着气,“哎,哥,你骂它是傻,逼,是缺心眼,你自己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