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应龙看着陈一凡起身欲走并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乾老慌忙上前劝说,将陈一凡请回
陈一凡看着杨应龙安稳的状态不由的有些气愤:“杨将军也不是黄口小儿,所提的这些要求就算你们自己也应该知道在下不可能答应,由此可见诚意不足,不谈也罢不说别的,海龙堡不日就将被攻下,到了那时只怕杨将军再想归降恐怕也已经晚了。我虽不才,但若是要解决杨将军的这两万人还是费不了太大力气的”
杨应龙没有想到陈一凡说起话来一点余地也没有留,直戳他的短处,一时间有些难以忍耐,用力拍了一下椅背起身就欲发作;门外的六七名护卫闻声冲进房来
杨应龙铁青着脸,房中的气氛一时变的异常紧张
陈一凡坐在椅上冷笑一声问道:“怎么看来杨将军这是打算来武的本官可是朝廷三品武官,难道你就不再考虑一下”
杨应龙哼了一声:“杨某是个粗人,如今也是叛臣的身份,就算再过激一些也不过就是诛九族的罪罢了”言下之意他丝毫不在乎今日就将陈一凡留下。
陈一凡哈哈大笑说道:“不说你怕不怕;难道你以为就凭你手下这几块料真能将我如何吗若是我真打算离开,凭借你的能力还真拦不住我;我劝你还是本分一些,不要碰的头破血流再回头。”跪求两万人归降,请大人恩准。”
水龙和炎墙已经消失不见,房外此时围满了闻讯前来的叛军将领和士卒,见到整个房中自己一方的士卒倒了一地,主将和军师跪倒在地求饶,纷纷大惊失色,想要前去救援又担心反而误事,不由的在外踌躇不定。
陈一凡仍旧稳坐椅中未曾起身,静静的看着两人才缓缓的道:“本官刚才好言相劝,你俩非要来这么一遭;若是换做旁人,只怕你二人如今已经身首异处了只是本官不忍多造杀孽,这才前来与你等相商归降的事宜;你二人又列出那些不可能答应的条件来,难道真的认为本官不能奈何你们不成”
杨应龙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大人恕罪,末将一时心迷才做了这等犯上的事端,如今已然反悔,请大人宽恕;末将见识大人的风采,在此立誓:誓死追随大人,绝不敢再有二心,若是有违此言万死不辞”
陈一凡这才呵呵一笑道:“两位请起,本官今日前来就是来招降,既然愿降,这趟也算圆满,刚才的事情就此揭过,不必再提杨将军和乾老都是有能耐的人,还望以后在本官的麾下一心带兵,万不可再走老路;待到天下平定,就算恢复你祖宗基业也不是不可为之事”
杨应龙刚刚站起,听到此话慌忙又一次跪伏在地:“大人若能让杨氏恢复祖宗基业,末将就算肝脑涂地也心甘情愿就算不能,有大人这句话,末将也感恩终生。”
杨应龙如今真的是后悔了,原本拥有播州,虽然受到一些小人的陷害,但也不至于走上叛乱的道路;还是怪自己执念太重,这才一步步走到如今越来越惨的地步,不但根基全无,就连祖宗基业也丢失了个干净,这件事一直梗在心头,是最为难以宽恕自己的一点
谁想副总兵大人今日却给了他一丝希望,虽然这个希望十分渺茫,但有这份心就足够让他感恩
陈一凡走上前,扶起杨应龙,发现他已经是满脸泪水。心中也有些为他感慨,虽说叛乱的是杨应龙,但这件事背后的那支手才是他走上叛乱的原因;正是这只充满猜疑和担忧的手让七百年不曾反叛的杨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不必多讲,立刻收整队伍,开拔往重庆府”陈一凡拍了拍杨应龙的肩膀说道;说罢也不多留,将范畴等人收入冰火坠,径直迈步离去;没有留下一人负责监督杨应龙的举动......
乾老望着陈一凡的背影感慨的说:“这位副总兵大人真是豁达,也许遇到他正是将军否极泰来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