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滨,有渔村谓之东鲁,东鲁村共计三十八户,男女老幼,人口百余,多以打渔为业。
三天前,一双男女的到来,打破了偏远贫瘠小渔村的平静。
男的约莫十八九岁,脸上始终挂着和善开心的笑容,仿佛每天都会捡到大金元宝。
女的大约二十七八岁,美艳无双,不仅是渔村里壮年的憨货,连七老八十、牙齿掉光、混吃等死的老渔夫,每当看到她时,老眼昏花的眸子里,竟也迸射出年轻人的光彩。
哪个老人没有年轻过又有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的姑娘呢
这与年岁无关,或许在床上早已力不从心,可他们的心始终是年轻的正所谓人老心不老,每一个老男人,都拥有一颗十八岁的心。
他们是三天前的傍晚,天即将下来的时候来到的渔村,给了村东头的老渔民王老麻子二十两银子,住在他的破草屋了。
这几日,村里人议论纷纷,有人猜测这是一双姐弟,被仇家追杀,逃到渔村是为了避难。
不过,村民们更愿意相信另一种说法。
那个又漂亮又风骚,眼睛能勾去男人魂魄的女人,是个大员外家的小妾,那个脸上始终带着笑意的少年,则是大员外家的小厮。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小妾与小厮...光听着就知晓是香艳的故事。
据说,这二人偷了大员外的银子私奔,现在大员外正派人四处追查,若是被抓回去,男的点天灯,女的浸猪笼,绝对是跑不掉的。
所以才会逃到海边的渔村,花二十两银子租在王老麻子的狗窝里,暂避风头
渔村里的男人们更愿意相信前者,因为这二人若是姐弟,他们才有一亲芳泽的机会
渔村里的女人们则更倾向于后者,一边咒骂着自己心怀不轨的老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白日做梦,然后不遗余力的在背后将花夜来描绘成人尽可夫、一钱不值、比青楼女子更下贱的女人
日子还在继续,短短三天,段玉和花夜来之间的感情却迅速升温,从小暧昧转化为大亲热
王老麻子的茅草屋只有两间房,他睡了一间,段玉和花夜来也唯有住剩下的一间了
孤男寡女,互有好感,且又同处一室,同睡在一张床上整整三个晚上,若不发生点什么,简直是天理难容,段玉真该去死了
第一晚,段玉主动出击,半推半就,当他进入时,花夜来迷离中喊了一句禽兽,段玉一边卖力,一边在她耳畔嘀咕道:我要是不这样那就是禽兽不如
第二晚,两人的配合渐渐形成了默契,可谓是鱼水交融,二人一次次勇攀高峰,奋战到天明
第三晚,却是第一晚的反转,前一夜未眠,段玉身心疲乏,想要早些入睡,便早早吹灭了油灯。不料花夜来却像条美女蛇般悄无声息地游了过来,美眸在暗中放射出欲望之芒。
女色狼
段玉叹息着,心想,难怪有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说法,此时的花夜来,如狼似虎,而他已成了她的猎物
无奈,段玉只有硬着头皮往上冲男人可以流汗也可以流血,情到悲切处,躲在无人的角落偷偷流泪也是可以理解的,唯独不能说不行
又是一夜
段玉面容憔悴,花夜来面色红润,比吃了红桃k、朵儿胶囊还滋润
“哎枯了我这口水井,润了你这株渴苗我现在才明白一个道理每一个女人都是采阳补阴的高手,天生自带的属性和技能,都不用拜师学艺”
段玉看着在屋内活蹦乱跳还哼着小曲儿的白衣丽人,心中无限感慨。
第一夜过后,她下不了床,羞答答地喊他死鬼,段玉傲然大笑。
第三夜过后,他下不了床,心中的自信与傲娇早已烟消云散,只差咬着被角,默默哭泣。
这就是生活
半个月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七月十五这一天
“你真的不带我一起去”
海边的沙滩上,花夜来依偎在段玉怀中,看着一望无际、水天一色的碧海,满是幽怨地说道。
“我说过,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段玉抱紧了花夜来,说道:“你就在这渔村里等我回来吧你放心,我答应你一定会活着回来的,到时候我用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哼,谁说要嫁给你了”花夜来的脑袋一个劲地往段玉怀里钻。
“早点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花夜来嘱咐道,像是妻子在叮嘱即将出门的夫君
“嗯你也别太心急,一不小心成了这海边的望夫石,那我可吃罪不起”段玉揶揄道。
“别臭美谁望夫石了”花夜来撇嘴道:“说不定你前脚出海,我后脚就找一个渔夫嫁了呢”
“呦呵,不错嘛,连臭美这两个字都知道怎么用了,真是个天才儿童”段玉笑着说道:“来,嘴一个奖励,么么哒”
“不要”
二人正在海边调笑,你侬我侬,即将发展成沙滩野战,演一出震惊武林的海震,却在这时,一艘孤帆小舟出现在海天相接处,起起伏伏,忽隐忽现,似乎随时都会被巨浪掀翻
“来了”花夜来满是担忧地说道,声音微颤。
“来了”段玉从沙地上站起,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细沙与灰尘,说道:“该来的总会来,我也该去了”
花夜来的眼眶湿润了。
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与他分离在所难免,可她总希望这一天来得越晚越好,哪怕和段玉在一起多呆一天,一个时辰,一炷香,一盏茶的时间,她都会觉得满足
然而,这只是美好的梦想,正如段玉所言,该来的总会来,那一叶从海上飘来的扁舟,已从核桃大小,变成了长凳大小,最后变成小床大小它越来越近,花夜来甚至看到了头戴斗笠的船夫
段玉举起双手,朝向小舟不停摇晃着,像是见到了出海捕鱼归来的亲人,脸上洋溢着喜悦的、幸福的笑容。
花夜来心想:真是个奇怪的男人可我偏偏就是这么喜欢他
这时,小船已经靠岸,船夫抬起头,斗笠下,是一张中年男子黝的面孔。
这是一张平淡无奇,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脸,古铜色的干燥皮肤,是长期在海上劳作,风吹日晒的渔夫独有的
“你好”
段玉微笑看着对方,就像是遇到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热情地打着招呼,毫无半点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