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别的事。赵茹的病让你费心了，如果方便的话，能告诉我医药费是多少吗”
“怎么，你能报销吗”
“应该报销，可惜我没有那个能力，但柳家有能力就行了，大约多少钱你算一下，尽可能多报一些，亏谁也不能亏你”
听了我的话，楚菲眼睛一亮，似乎提起了某种兴趣
“李晨，你是认真的吗，你敢向柳家伸手要钱”
“当然敢，是我前岳母心甘情愿赔偿，我有什么不敢说真的，你有空算一算，我尽快让这笔钱到账”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你是怎样从前岳母的口袋里，抢出这笔钱的，呵呵......”
“没有，真是她心甘情愿的......好了先不说了，楚总您留步吧。”
“自作多情，以为是送你吗我是餐后散步，懂吗”
“懂了，不打扰你散步了，咱们晚上见。”
“不是晚上，是下午五点半”
“没问题、没问题.......”
走在国色天香十七楼，穿过长廊、进入电梯，随着下行我又来到正门前。奇怪的是，我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还有些感到好笑，难道自己真的是犯贱，天生喜欢被女人欺负
楚菲，我可能真是上辈子欠她，所以这辈子来还吧......
去到停车场，我在吵闹声中，找到董三炮的那辆福特吉普。驱车离开时，我曾用余光看了一下，也听到一些碎语，大体情况是女人出轨被老公捉奸，这一会车也砸了，人也打了，似乎还不解气要继续闹。
顺着后视镜，看那纷扰的现场渐行渐远，我忍不住摇头轻叹，这个世界怎么了，好好过日子就那么难吗
说起这女人心啊，男人一辈子都不会懂。
因为它一直在变、不停地变，男人再努力，也跟不上节奏，哪怕把世界上，一切的一切都给她们，也未必能守住那颗善变的心。
也许是触景生情，这让我有不自觉地，开始回想起柳忆美，以及她出轨前后所发生的事，我突然变得无话可说，哪怕心里默想几句埋怨都没有，一切都已成空
好的、坏的，幸福的、珍贵的、痛恨的......
什么都没了，就像街道两旁的景色，随着车速急速消散在我的眼前，偶尔想起也是模糊的，仅仅是一个轮廓。
将来，我可能只记得有这样一个女人，曾在一个周末过后，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或者说是我消失在她的眼前，从此成为路人。
最熟悉的陌生人......
休息的太晚，本来楚菲还有些困意，一顿趣味早餐过后，反倒来了精神
会所的生意她从不操心，交给各部门的经理去经手，她只管在大事上做决策，算账、收钱，其余时间都是自娱自乐，比如说看书、化装，摆弄手枪什么。
现在，她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李晨
具体说是喜欢去看，李晨那忍气吞声的样子，太有趣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此刻，她站在保险柜前，把里面的名贵首饰，重新归置一遍，然后把最上方腾出来，专门存在有关李晨的东西。
比如说保证书啊、欠条啊，各种照片视频、音频之类，她现在特别期待，想知道李晨，能折腾出多大浪花
做完这些，她又拿着平板电脑，去到最叫什么名字吗”
“她说姓孔，是供暖集团公关部的。”
“好了知道了，没我的命令不许乱动。”
楚菲放下电话，单手托腮做思考状，眼神晃动、眉头紧锁，最后很不耐烦的，将电话拨打到李晨那里。
今天似乎不是什么好日子，车开到半路时，接到楚菲的奇怪电话。一上来，对我从头到脚的批评一顿，然后没头没脑的问，单位公关部，是不是有个女人姓孔
我很快回答说是，在想仔细询问时，电话已被楚菲挂断了。
一路莫名其妙，当车开到单位门前时，我又倒霉的连门口都进不去。原因只有一个，被闹事者用铁丝扎成的篮网堵死了，还打出横幅写着，杀人偿命，严惩纵火犯
交出赵嘉庆父子交出赵嘉庆父子
大量警察到位，警戒线早已经拉起，并派人开始劝阻示威者。因为人数实在庞大，又多是老人家，放眼望不下两百多人，具体情况不明，谁杀人了，谁又是纵火犯
而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很配合的响起。
董三炮在楼上看见了我，他在电话里说得很急，过正门前行三百米，右侧拐弯不远处是消防专用门，让我从那里进入单位。
还劝我说千万别搭茬，这帮闹事者都来闹很多回了，每一回都弄出点血案，这一次人数最多，没看保安都撤下去了吗
就是怕有人暗中捅刀子，把这事交给警察最稳妥
看着人声鼎沸、混乱异常的现场，多事之秋使我不禁感叹，国色天香有人捉奸砸车，到了单位又遇到示威游行，难道这天要变了吗
按照董三炮的指引，我缓缓将车开到消防门，有专人在那里等着我。敲敲开门悄悄进去，千万不要让示威者发现，否则单位里的员工，都没法下班了。
把车停靠妥当，我拎着琴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听得我一肚子气，不怪人家来闹事，换成是我可能第一个来，那个姓赵的副董太嚣张了
根据接应我的保安所说，事发在年前腊月里，大约是刚过完小年一个星期吧。出北城四十里，有一个叫秀安的小镇，因为有文件要构建新城乡，所以供暖集团，在一年前就开始着手，撤换老供暖管道。
到了今年因为遇到改制，国企一夜之间变私企，之前的合同大多都失效了，尤其失去政府出资这一块，损失非常大，但停工损失会更大。
为了减少损失，由副董赵嘉庆牵头，面向整个社会，对外承包这段工程，中标一方全额出资撤换老管道，将来三年供暖盈利，双方五五分成。
这个主意确实不错，但最后中标的公司，却是赵副董的儿子开的，据说就是一家皮包公司，上下才四五个人，在某栋大厦临时租间房，就算挂牌营业了。
话题说到这里，什么事我都明白了，按照惯性思维发展，百分百藏着猫腻。
而事实，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那段工程，在赵副董儿子接手之后，连一米管道都没换过，明显是想空手套白狼。
昨天上班时，我在办公室里，曾看过一份统计数据。
就以祥福社区供暖来说，整整一个冬天，从试供暖到停暖，一共要经历一百一十天，正常供暖九十五天。
期间所产生的费用八百万，而所收取的供暖费用，按每平米三十三块五收取，缴费共一万多户，总计达到两千多万
两千多万啊
刨除成本，纯利润一千多万，而这还只是全城五个社区之一。
而这个秀安镇因为靠近省会，所以常住人口比较多，达到惊人的七万多人口，平均三四口人算一家，那就差不多两万户，缴费能力相当于两个祥福社区，那三年的五成利润，得多少钱啊
我掰着手指算了算.......
老天爷啊，那是至少三千万啊，而且是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