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伯兄弟告诉老刘,这个村支书是五年前由乡里任命的,姓朱,五十多岁,村里的大事小事通通说一不二,连村主任都插不上话,十分蛮横。
自从这个村支书到任后,村里就陆陆续续开始了大大小小的工程和改建。
比如道路翻修,好好的水泥路面,硬是砸毁了重新铺设,好好的村委办公室,也是拆了重建,还有更多的基建工程,数不胜数。
村民们一直不理解这样浪费人力物力的建设,所谓何故。
但经过这次土地强征,有些村民专门去背后调查了一番,这才知道,原来村支书的女婿就是搞房地产和基建工程的,在县城里住着豪宅,开着豪车,出入高档宾馆和酒楼。
虽谈不上一掷千金,但也可以说财大气粗。
村民们总算弄明白了,为啥村子里总会有这种无厘头的拆迁和重复建设,为啥这个姓朱的支书会如此热衷于盖了拆,拆了再盖的工作方式。
刘长根听兄弟介绍完具体情况,脸色渐渐变的黯淡下来,嘴里时不时扔进两粒油炸花生米,再就着一口辛辣的白酒,表情苦涩的咽了下去。
“这两天拆到谁家了”
老刘放下筷子,点燃了一支香烟。
叔伯兄弟想了想,“好像已经拆到了村西头的陈老头家”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老刘皱着眉头,“哦”了一声,心里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这个陈老头对于刘长根来说再熟悉不过。
当自己还是个上树掏鸟窝的倒霉蛋儿时,陈老头就住在村西头。
这个倔强的老头终生未娶,始终光棍儿一人,在老刘儿时的记忆中,陈老头虽然脾气坏,但对自己非常好,每次自己下河游泳时,都会被陈老头呵斥几句,教训一番。成年后的刘长根仔细回想这段经历才明白,如果不是陈老头屡次阻止自己下河,就凭自己不知死活的劲头儿,也许早就淹死了。
刘长根摁灭了烟头,“走,去村西头”
几个叔伯兄弟相视一眼,也纷纷起身,跟着老刘出了院子。
炎炎烈日当空,把村里的水泥路晒得滚烫,村舍里的狗都被晒蔫了,趴在地上打瞌睡,老刘几个人刚出了院门就出了一身汗。
果不其然,离村西头还有两百多米,老刘隐约看见路边人影晃动,时不时传来一声高喊。
老刘心中着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身后的叔伯兄弟也紧随其后,跟着大哥。
走到跟前的时候,老刘已经明白了。
村西头的路边上,停着几辆车。
两辆面包,一辆路虎,车边站着七八个年轻人,有的光着膀子露出纹身,有的戴着手指粗的金链子,杀气腾腾,故作狰狞。
远处有几乎人家的男女老少,正远远的张望,指指点点,但不敢靠近。
而街边第三家,陈老头的院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陈老头站在自家房内蒙草原看起来平坦,实则坑外不平,沼泽也多,用普通车辆行驶的话十分危险。
苏达看着这两亮亮的jeep车,十分欢喜:
棱角分明的线条,粗犷野性的派头,还有厚实安全的做工和设计。
拿到车钥匙,苏达给秦怡发了条信息:
亲爱的,我这里万事俱备,明天一早就去蓝湾国际接你们,你那里准备好了吗
蓝湾国际。
卧室的床上一篇狼藉,秦怡正帮着母亲收拾衣物。
“妈,就去几天,用不着带那么多衣物”
秦怡笑着劝母亲,眼瞅着母亲恨不能把春夏秋冬的衣服全都带上。
刘海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的也是,你看我这老糊涂,都给忘了好好,拿上几件就好”
秦怡贴近母亲的耳朵,笑眯眯的调侃,“妈,您现在心里是不是特激动,特沉不住气,特想直接飞到内蒙大草原上吧”
“讨厌,就知道羞你妈”
刘海娟像个害羞的孩子,居然红了脸。
“啧啧啧,”秦怡撇嘴摇着头,“这就是爱的力量啊,不管多大年纪,在爱情面前,都会变的那么纯真可爱”
秦风嘟着嘴走了进来。
“妈,姐,我也想去内蒙古,我也想看草原,也带我去吧”
刘海娟和秦怡异口同声的回道,“玩你电脑去”
房间里笑成一团。